就會……而他們這邊，竟然還沒有一點頭緒……

閔泰延又何嘗不覺得這案子蹊蹺太多，人生啊，真的是用謊言堆積起來的產物。如果他們這幾個人說的都是謊話，那麽他們人生的真實又有幾分呢？

“今天先到這裏吧。”張哲吾不知何時走了進來，看了看在那裏低頭思索的眾人不得不讓他們先回去休息，不然案子還沒破，腦細胞都要被用光了。

“張部長。”

一群人看見張哲吾來了，都起身見禮，就連周在勳都不例外。

“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明天繼續。我知道這個案很急，但是不能累壞了你們，不然後面的案子誰來查？”說完張哲吾和閔泰延對視了一眼並且不著痕跡的對彼此點了下頭。

“這樣吧，我請各位去喝酒。一來慶祝我入職；二來也可以讓大家散散心。”周在勳提議道。

“哦，這個主意不錯！”黃順範第一個附和，對於酒和肉，他總是來者不拒的。

“也好，”俞靜仁低頭沈思了一下，“就去放松一下，正好帶你去我們常去的那間酒吧。”

“我就不用說了，樣品我已經搜集好了，剩下的就等鑒證科出結果，我手頭上暫時是沒工作了。”崔東萬伸了個懶腰，聚會啊，終於來了！他等了好久了！

“張部長和閔檢察官也一起來吧？”周在勳看向站在對面的二人，不知怎的，他覺得這二人未必會去。

“不必了。”張哲吾笑了笑，“我晚上約了人。”

“哦，這樣就沒辦法了。閔檢察官呢？”說著，周在勳又轉頭望向閔檢。

“你們先去，我還有點事情要了解一下。”說完，閔泰延也不管一幹人等的反應，自顧自的真身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周在勳還要再次邀請，卻被黃順範攔了下來。

“周檢就隨閔檢去吧，閔檢他就這樣，以前我們聚會他也總是不去的。他那人就是個工作狂自虐狂，五頭牛都拉不住他工作的盡頭。”黃順範故意提高了聲調，好讓辦公室的閔泰延聽到自己的話，省的以後穿幫。

“額……閔檢察官就這麽想升職？”沒明白過來的周在勳忽然來了那麽一句。

“噗……對對，泰延想升職都想瘋了，他想升職的段子有很多，一會兒到酒吧我和俞檢會給你一個一個講出來的，所以我們快走吧，我的酒蟲都出來了。”

說著，黃順範半推著周在勳走出門去。

“俞檢察官啊，黃警官這麽說是不是有點過分啊，好像那個周在勳真的相信了。”崔東萬不怎麽確定的說道。

“唉，黃警官怎麽說我們都管不了啊，東萬啊，咱們呢就安心的跟去喝酒好了，這些人的事咱們還是少攙和的好。”俞靜仁說完帶著好像負氣似的話語，緊跟著前面的二人走了出去。

“誒？怎麽感覺俞檢那幾句話怪怪的？”崔東萬撓了撓後腦勺，最後決定不去想女人的心思，“還是喝酒去好了，張部長我先走了。”

“嗯，玩的愉快。”一直坐在桌上翻看資料的張哲吾這才點了點頭。心想：原來酒比他的魅力大多了，也只有東萬那孩子記得問好，好吧，不如趕快把他弄成正式員工？可是王八，啊不，是朱部長那邊不好辦啊……

“都走了？”待人都走後，閔泰延又從辦公室裏走了出來。

“嗯，都走光了，我們也該出發了吧。”張哲吾起身向著閔泰延露出了然的微笑。

“在旭哥，你說我姐為嘛還不醒？”閔仟葉摸了摸唐羽莘逐漸有了溫度的身體，納悶為嘛身體已經開始變暖但是人卻還是不見任何動靜？

“我也不知道……大概還不夠暖？！”羅在旭不怎麽確定的摸了摸下巴。

“哥，別再摸下巴了，再摸下巴都快禿嚕皮了。”閔仟葉看著羅在旭自打唐羽莘半死不活以後養成的毛病直挑眉。

“……你就不會說點好聽的？那天下巴真變禿了。”羅在旭沒好氣的翻白眼，通過這幾天的相處羅在旭也對閔仟葉的性格也有了個大致的了解，小事上大大咧咧粗粗拉拉，嘴巴不留德但是心地卻很好。最大的缺點就是有時候說話有些語無倫次的，有時候說話說一半就停了是怎麽回事啊餵……

“哈哈，在旭哥你就算變禿子也是帥哥中的VIP的！”閔仟葉笑著調戲了一把羅在旭。

“丫頭！又占你哥便宜是吧！”羅在旭沒好氣道，但臉上露出的卻是開心的笑容，這幾天如果沒有閔仟葉在，自己的生活哪裏能來這麽多樂趣呢？

“哈哈，我占便宜了怎麽樣？大不了姑奶奶對你負責啊！”閔仟葉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保證，隨後好像又覺得自己的話有些‘問題’臉上一熱，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

“好啊，那以後哥的衣食住行你就包了，但是我可不想天天吃辣白菜泡米飯和泡菜炒飯……”羅在旭倒是沒註意到閔仟葉的異常，他正忙著給唐羽莘換上一袋新鮮的血液。

叮咚！

“啊，肯定是閔檢他們來了。我去開門。”閔仟葉為了掩飾自己的窘態跑去開門。

“羽莘醒了嗎？”還沒等閔仟葉開口閔泰延率先問道。

然而，閔泰延企盼的眼神迎來的只是閔仟葉默默的搖頭否定。

“怎麽還沒醒？”後面跟進來的張哲吾皺眉，也該醒了不是嘛，上次閔仟葉說唐羽莘的手已經動了啊。

“我也不知道，哥也不太清楚。”

“哥，怎麽還沒想到辦法？”閔泰延問羅在旭，語氣略帶責怪。

閔仟葉不喜歡聽這樣的語氣，於是反駁道，“泰延哥你確定不是你們吸血鬼身體構造太奇怪所以才遲遲不能醒，關在旭哥什麽事？在旭哥已經盡力了，為了保持血液的不間斷，他晚上都不怎麽睡的。”

聽到閔仟葉這樣的語氣，閔泰延非但沒有生氣，還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而一旁的張哲吾的臉上則露出了一種意味不明的笑容。

看到這樣的笑容，閔仟葉心裏一緊，隨後打了個哈哈道：

“也許羽莘姐就快醒了，不如泰延哥你送上一個吻？故事裏不都說最後是白馬王子吻醒的睡美人嗎？”

“他那裏是白馬王子，黑臉閻王還差不多。”張哲吾也沒有在閔仟葉的一反常態上糾纏，加入了調侃閔泰延的行列。

而閔仟葉聽到張哲吾這樣的玩笑驚恐的看著張部長，這人沒事吧？囧神附體了？還是靈魂出竅了？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有幽默細胞了。

“……”閔泰延就納悶了，為什麽自己總是搞笑的犧牲品呢？

“今天你們誰來？”羅在旭受不了眼前某人類小白和兩個二傻吸血鬼那些沒營養的對話，這還有個跟這兒挺屍呢，這樣嗨皮真的沒問題？

“今天是我，閔泰延你已經連續兩天了，明天還要出案子，所以今天還是我來吧。”張哲吾說著挽起了自己的袖子。

“好吧。”閔泰延見確實如此也只好點頭同意。

“案子還沒進展？”羅在旭一邊給張哲吾出血一邊問道。

“本來已經有線索了，但是掌握那個線索的人已經死了。”閔泰延說著又捏了捏自己的眼角。

“殺人滅口？”閔仟葉忽然道。

“不是，是自殺。”

“哦，你們什麽案子？”

於是閔泰延又給將案子給閔仟葉說了一遍，就當自己回憶案情看有什麽遺漏的地方。

“唔……這樣啊，我覺得老師說的應該是真的，或者李俊星說的。”閔仟葉開始發揮自己的金手指，現在唐羽莘不在，那麽自己也該發揮一下自己的作用了。

“怎麽講？”閔泰延擡頭問道。

“你想啊，既然惹事的和證人都是廣播班的，那麽不是廣播班的人的證詞是不是更可信一點。”

“也就是說你認為確實是高敏靜被欺負了？”

“是的，而且搞不好就是金美熙殺了高敏靜也說不定。可是我認為犯人是好幾個人也說不準。”

“這話又怎麽講？”閔泰延又問道。怎麽他覺得這閔仟葉說話顛三倒四語無倫次的？

“你想啊，他們那時候還是高中生。屍體既然是被分屍聽說工具還是切肉刀還不是專業工具，那麽得用多大的力量才能把一具屍體肢解？我覺得光是男性的話不一定能辦到，如果趕時間，幾個人輪流做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樣貌似也說得通。”捐完血的張哲吾放下自己的袖子，讚賞的看了閔仟葉一眼。

“這樣啊……”說著，閔泰延低頭陷入了沈思。

57

57、突然出現真的大丈夫？ ...

“這是金美熙吧，果然說謊了。”透過審訊室外面的玻璃，黃順範看著金美熙略顯慌張的臉講道。

“果然還是露出狐貍尾巴了，害我們浪費這麽多力氣。”俞靜仁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這次多虧了崔東萬分析員，不然我們也不會找到這個突破口。”周在勳想起東萬的取證技術，由衷的讚嘆道。

“我說周檢，你可不要當著那小子的面這麽誇他，他好不容易才轉正，這麽誇他他會得意忘形的。”經過幾次的合作，黃順範對周在勳也熟悉了，所以很自然的拍了拍後者的肩膀。

審訊室的門被打開，閔泰延手裏拿著一把切肉刀走了進來。

“喲，閔檢。這就是那個兇器？”黃順範湊上前來看了看。

“嗯。我先進去了。”說完，閔泰延拿著證物走進了金美熙所在的審訊室。

“到現在都沒有那女的消息，這下你可以給錢了吧？！”漆黑的倉庫中，一個帶有痞子氣的聲音對著什麽人說道。

對面的黑影沈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他們還沒有舉辦葬禮。”

“切，不舉辦葬禮也不代表人活著。這幾天兄弟們可都沒黑沒白的盯著呢，怎麽？想不給錢？”

痞子氣的男人忽然從口袋裏掏出了什麽，只聽‘叮’的一聲響，那東西在月光的照耀下閃著寒光。一把軍用匕首被那痞子氣那人掏了出來。

“怎麽？你們就這樣對待雇主？江北的名聲也好不到哪裏去嘛。”黑暗中的男人看著眼前的兇器絲毫不為所動，甚至連聲音都帶上了淺淺的笑意。

“少說廢話，就算毀約也是你先毀約。怎麽？想讓兄弟們白忙活？也不看看老子手上的東西答應不答應。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別以為今晚就我一個人來，車上還好幾個兄弟呢，到時候你還不是得乖乖給錢？就算你僥幸跑了，我們江北老大可不是吃素的。”痞子氣男人向地上吐了口唾沫狠狠說道。

“你們江北老大不是已經被管制起來了麽。”黑暗中的男子語氣淡淡，像是在陳述一個再正常不過的事實。

“你、你怎麽知道？這個消息我們已經讓人封鎖了，就連警方……”痞子氣男人說到這裏忽然止聲。

“喔……原來你們和警方……”男子的唇邊溢出淺淺的笑意，“你們兩邊果然有勾結啊，方便透露一下內線是誰嗎。”

“可惡，胡說什麽！小子，現在就算你給錢我也不打算放你出去了。你就嘗嘗和你讓殺的那個女人同樣的下場吧。”說完，痞子氣男人吹了口口哨，四面八方忽然湧出五六個人將那名男子包圍在裏面。

“人還真不少，”黑衣男子看了眼圍著他的人，臉上沒有出現一絲慌亂的神色，他輕笑道，“不過可惜你們碰到的可不是那女人，而是我。”

然後，男子的身影便鬼魅般的消失了。

“人不見了？！”其中一個小混混驚恐的四處尋找，卻沒有發現任何蹤跡。

就在眾人心裏的恐慌到達一定程度的時候，忽然傳來了一個人驚恐的吼聲。

“啊！！”

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見一名同夥已經倒了下去。月光觸及到的邊緣，可以看見猩紅的血液正在從脖頸處溢出。

“下一個……”

黑暗中傳來男人幽幽的嘶啞的聲音，令剩下的人心頭發毛。

“怪……怪物……”不知誰先喊了一句，結果扔下手裏的片刀就向外跑。

結果黑影一閃正巧堵住那人逃跑的路線，月光從背後灑在男人的身上，映襯著他紅色的眼瞳。鋒利的獠牙毫不停頓的刺入了那名男子的脖頸之中。

“怪物啊！快，別管那麽多了，拿槍拿槍！”那名領頭的終於回過神來，也不管會不會被別人發現，命令手下趕快掏槍。

“太晚了……”男子的聲音再度響起，猶如死神的低吟在每個人的耳邊蕩漾開來。

等到那個領頭的回國神來的時候，偌大的廢棄倉庫裏，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求……求求你不要殺我……”混混頭領哭喊著跪下，希望自己能逃過一劫。

“晚了，既然你看到了……”說完，黑影身形一閃來到那名混混頭領面前，手輕輕一抖就將他的脖子擰了下來。

看著滿手的鮮血，黑衣男輕輕的嘆了口氣，“閔泰延，看來我註定無法成為你說的那種人。那麽……就讓我來改變你吧……”

男子用混混身上的衣服擦了擦自己手上的血跡，大步踏入清冷的月光之中。

“如果按照金美熙所說，裴智慧就是當時殺害高敏靜的真兇？”

聽完金美熙的口供，大體上可以確定裴智慧就是兇手，但是有一點——

“可是我們沒有證據，兇器上也沒有裴智慧的指紋。”俞靜仁煩躁的抓了抓頭發，十五年前的案子，就算再怎麽調查現場，現在也不會調查出什麽了吧？而他們這裏唯一可以給真正兇手定罪的證物，卻沒有兇手的指紋，有點諷刺呢。

“沒有證據我們也要想辦法。”閔泰延揉了揉額角，案子又陷入了死循環，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他本以為撬開金美熙的嘴，這件案子就應該結束了。

“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了，”趙正賢看了眼時鐘，隨後起身道，“我去見裴智慧，就算求我也要讓她去自首。”

法醫老頭天真的說完，隨後帶著壯烈的悲憤神情走去找裴智慧去了。

“我和趙法醫一起去，哥你們盡量想辦法看看能不能還找到些什麽蛛絲馬跡。”閔泰延起身點點頭，小跑著追著趙法醫的背影走了。

“為什麽每次都是我們留下？”俞靜仁稍稍帶點情緒的問。

“俞檢我們就做好大後方讓閔泰延檢察官能夠安心的戰鬥在前線吧。”周在勳伸出手貌似不經意的拍了拍俞靜仁的肩膀。

“唉喲，真是，我覺得我有時候得學學人家唐檢察官，哪天我也一聲不響的自己跑掉，然後帶著案子的線索再跑回來在閔檢面前炫耀，看閔泰延檢察官下次還有什麽理由把我們留在辦公室裏！”

“我勸你最好不要，靜仁。”張哲吾合上一個資料本又拿了另一個，才繼續道，“有些電燈泡之說以會比其他的都亮，那是因為它又匹配的功率，如果功率不匹配，那麽就只有被燒壞的下場。”

“什麽？”俞靜仁完全不明白張哲吾在說什麽。

“沒什麽，我們這些大後方的人繼續看資料吧，備不住真的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說完，張哲吾又埋頭看了起來。

其他人也沒有理會張哲吾類似抽風的那句話，都各自找了資料看著。只有周在勳在低下頭的時候用眼角瞄了張哲吾一眼才將註意力專註道資料上。而周在勳不知道的是，在他將註意力轉移到資料上以後，我們的張大boss用審視的目光註意了他很長時間……

“又是二位，找我有什麽事嗎？”

剛進行急救完的裴智慧正在享受鮮血帶給她的強烈刺激，就被閔泰延和趙正賢二人撞個正著。閔泰延看著裴智慧的行為，心中忽然有了一種了然。

“可以跟我們談談嗎。”閔泰延換上了一種連趙正賢都看不懂的表情問道。

裴智慧看了看面前的兩人，心裏先是一緊隨後又一松，想來這麽多年過去了，證據什麽的，別說自己當初沒有留下，就算是留下了，十五年過去了，該消失的也消失幹凈了吧。

“好吧，來我辦公室吧。”裴智慧點了點頭，沒事人似的帶著一身的血將兩人帶進自己的辦公室。

“你們說我殺了敏靜嗎？”裴智慧將自己染血的醫生服掛在衣架上，洗了洗手和臉就坐在了閔泰延他們對面，神情淡定自若。

“難道不是嗎？”閔泰延反問。

“看來你們見過美熙了啊，她說了我不少壞話吧。最近都沒聯系她，美熙在幹什麽？自從李俊星被抓以後，她就消失了，我怎麽都找不到她。”

“金美熙都已經坦白了，我想，已經不是什麽都不承認就可以過關的問題了。”閔泰延單刀直入，並沒有和裴智慧繞彎子。

“證據當時不是已經都找出了嗎？李俊星是兇手的證據。”裴智慧繼續裝沒事人。

“如果我拿著裴智慧就是兇手的證據的話，到時候你打算怎麽辦呢？”閔泰延露出一副你不要在裝可，證據什麽的我們這裏已經得到了的表情。

“怎麽會呢，你玩笑開過頭了。”裴智慧依然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

“案發當時是90年代後端，對於部分檢查指紋是不可能的，不過現在是可能的。”趙正賢說完，看著裴智慧的反應。

“是在嚇我嗎？把我也看的太簡單了吧。”可見，裴智慧依然沒有嚇到，她對自己很有自信。

“我不是檢察官也不是刑事，我只是一個法醫。法醫一直都會根據真實存在的證據行動，希望你可以相信。”

言下之意也就是說，如果不是發現了兇器上關於你的證據，身為法醫的我也不會出現在這裏的。

“口才真好啊，法醫。可是我再說一遍，我真的沒殺高敏靜。”裴智慧看著面前的兩人表情篤定的說道。

閔泰延和趙正賢對視了一眼，彼此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無奈的神色。最後，閔泰延實在沒辦法，或者說他早就準備這麽幹，看著裴智慧緩緩開口。

“我們組員中，有一個證據分析非常出色的人。在兇器中分析出裴智慧小姐指紋的人也是那位。還是和他通一次電話，可能快些吧。”

閔泰延說完給崔東萬撥通了電話。

“東萬，不是說查處了裴智慧小姐的指紋了嗎？可是裴智慧小姐卻死活也不承認，我覺得還是你親自來告訴她一下比較好。”

說完閔檢將電話遞給對面的裴智慧。

“餵，你好。”裴智慧氣定神閑的接過電話。

“你好啊，裴智慧小姐。怎麽樣，剛才搶救那名男子失敗了吧？雖然抱歉的對著死者家屬點了下頭，可是心底對著噴湧而出的血漿趕到興奮吧？”

“什麽？”裴智慧聽後心裏慌了一下，“你在說什麽？！你怎麽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還有，你這是在恐嚇我嗎？”

“並不是哦！只是覺得裴智慧小姐的嗜好比較特別呢。不過沒關系啦，這年頭確實什麽奇葩都有，對血液興奮的正常人也不是沒有。這種嗜好，早在你高中的時候就能看出苗頭來了吧，分屍什麽的。當時看到鮮血很興奮吧？所以才對分屍這麽情有獨鐘。”

“你太失禮了，口口聲聲兇手什麽的……這位檢察官說那邊檢測到了我的指紋，是真的嗎？”

“是真的，不然我們閔檢怎麽會去找你。”

“啊，是嗎。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我的手指頭上有一個傷痕，那邊查出來的指紋真的是我的沒錯嗎？如果是的話，傷痕也應該一起印在上面了才對，能幫我核對一下嗎？”當初自己本來就沒有碰到兇器，所以那上面不可能有她的指紋，她才不信！

“裴智慧小姐你太會開玩笑了，你那個傷口是大學才弄上去的吧？好像是實習的時候被手術刀不小心劃傷的，而你殺害高敏靜的時候是高中，怎麽會有痕跡？再說，你受傷的是左手，而你是右撇子，指紋上更不可能有痕跡了。”

一旁的裴智慧聽完後說不出話來，隨後她的身體開始發抖，臉色倏地一下變得蒼白。

對面到底閔泰延還在擔心東萬說錯話，卻怎麽也沒料到裴智慧會變成這個樣子。東萬到底說了什麽？

“裴智慧小姐，我勸你還是大大方方的承認了吧。既然有自信殺人又有自信躲過法律的制裁，為什麽就沒有自信面對自己以前的人生呢？”

“你……你是誰？”

“我？哈哈，小女子不才，區區一介檢察官而已，就這樣吧，親愛的裴智慧小姐。好好和我們的閔檢坦白哦，拜拜。”

58

58、給你個驚喜 ...

“都調查好了來看我出醜的嗎？”裴智慧臉色蒼白，不知道是因為生氣還是恐懼，嘴唇顫抖著，話都不能很好的說出口。

閔泰延和趙正賢對看了一眼。想不通崔東萬到底對裴智慧說了什麽把她弄成這個樣子。

“所以，你們是來看我笑話的嗎？！既然有確鑿的證據為什麽不直接來抓人，跟我談什麽？！！來看我出醜的？”裴智慧雙手緊握放在腿上，因為用力的原因估計被握得發白。

“裴智慧小姐，你現在肯承認你的罪行了嗎？”趙正賢本來只是試探性的問一下，誰想到那個裴智慧更加的激動起來。

“我還能不承認嗎？！你們已經把我的事情調查的一清二楚了，就連我手上的傷疤左手食指的事情都知道，為什麽不從一開始就拿著逮捕令過來逮捕我？！”裴智慧越說越激動，“故意打電話讓那個女檢察官刺激我，看我出洋相，然後再拿出逮捕令來將我帶走嗎？什麽時候檢察官變成一個玩弄人心的職業了？！”

閔泰延乍一聽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隨後他回過神來問道，“女檢察官？接電話的是女檢察官？”

“是啊，有什麽問題？哼，還告訴我了不起的分析員什麽的，分明就是檢察官。”

閔泰延皺了下眉頭，轉頭對趙博士說道，“您現在這裏等我一下。”

閔泰延起身走出辦公室，撥通了俞靜仁的電話號碼。

“餵？閔檢察官？”俞靜仁一看是閔檢打來的，立刻接通了電話。

“你和裴智慧說了什麽？”

“什麽？”

“你剛剛和裴智慧說了什麽？”閔檢又問了一遍。

“什麽裴智慧？我什麽也沒說啊？”俞靜仁一頭霧水完全摸不著頭腦。

“你剛才不是搶了東萬的電話然後和裴智慧說話了嗎？”

“東萬？沒有，我沒和東萬在一起，我和周檢察官去調查這幾個人這幾年的成長痕跡去了。東萬留在科裏繼續找線索，看能不能找到和裴智慧有關的東西。”

“你說你沒在東萬身邊？”

“是的，怎麽了閔檢察官？難道東萬出事了？”

“沒事，先這樣吧。”閔泰延還沒等俞靜仁回話就掛斷了電話。

閔泰延在心裏反覆思索著那個代替崔東萬和裴智慧說話的人。他想過很多人，甚至連變聲器都想出來了，就是不想讓自己覺得是她回來了。因為，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不是嗎？他寧可相信這是張哲吾想出來騙裴智慧的方法，也不想讓自己相信是她回來了。

因為一旦這個想法在腦海裏滋生，他就會抑制不住自己的腳步，他會馬不停蹄的奔向她在的地方確保她安然無恙。可是現在，自己必須是理智占據上風，他第一次希望自己不是在辦案子，第一次希望自己是一個普通公司的員工，這樣他可以毫不顧忌的放下手頭的工作，飛奔到自己想去的地方。

“為什麽總看表？”裴智慧看見趙正賢不斷的看自己的手表和自己辦公室裏的掛鐘疑惑道。

“啊，沒、沒什麽。”趙正賢扶了扶眼睛慌張道。

“啊，我知道了。”裴智慧忽然恍然大悟，“公訴時效對不對？這麽說，你們根本就沒有申請到逮捕令對不對。”

“逮捕令……逮捕令正在路上……”為人正直的趙老頭兒哪裏說過謊話，一說謊話就結巴起來。

“唉，法醫你什麽都好就是不會說謊。既然有公訴時效的話還來找我麻煩？直接把我帶走不就算了。又是打電話又是咋呼我的，原來是沒有逮捕令。”

趙正賢一看瞞不下去了，索性自己也坦白了，“李俊星先生就快死了，是我的錯，當時對證據的誤判導致李俊星先生今天的結局。”

“所以，你們想抓我，但是卻沒有申請到逮捕令？想讓我自己認罪然後好把我帶走，好險，我差點上了你們的當。逮捕令要公訴時效以後才下來吧？看來，我還有機會不是嗎。”裴智慧露出得意的笑容，起身給自己倒水去了。

“十五年了，李俊星和他的家人受的苦已經很多了，因為判斷失誤，讓一個人十五年裏都在死亡的邊緣徘徊，你會怎麽做？過去的時間已經不能挽回，哪怕以後只要有一點機會也要幫助他，不受痛苦的活下去吧。”對於裴智慧的無動於衷，趙正賢幾乎帶上了懇求的語氣，只希望她還有點良知有點良心。

“是啊，可是我不是很清楚誒，因為我又沒遇到過這種事。”裴智慧站在趙正賢的面前喝著水。

趙正賢看見裴智慧油鹽不進的樣子心裏十分焦急，他承認他不是一個有口才的人，或者說面對女人有口才的人。四十多年的感情空白讓他不知道怎樣去說服一個女人，更何況，還是說服一個殺人犯。

於是趙正賢跪下了，縱使男兒膝下有黃金，他還是給一個女人，一個殺人犯跪下了。為了彌補自己的過錯，為了李俊星以及李智慧以後的人生，他豁出去他所剩無幾的人生又算得了什麽呢？

閔泰延從外面進來的時候，看到的正是趙正賢給裴智慧下跪的一幕。

“博士你這是？”閔泰延走上前去想要把趙正賢攙扶起來。

趙正賢撥開了閔泰延的手，“閔檢察官這是我自願的，為了彌補我的過錯。”

“是啊，是這位博士自願的。”裴智慧臉上露出嘲諷的神色，“身為檢察官也學會用這麽卑鄙的手段來騙取供詞了？”

閔泰延不明白裴智慧說了什麽，趙正賢接下來的話解釋了他的疑問。

“裴小姐知道咱們沒有申請下來逮捕令，所以，無論用什麽方法，我都要讓裴小姐同我們一起回去……”趙正賢說完向著裴智慧低下了自己的頭，“拜托你了，拜托你可以收拾下自己的過錯，請幫助我。”

“為什麽要這樣呢，真是太難看了。”裴智慧臉上帶著輕蔑的笑容，看著跪在地上的趙正賢，那種發自內心的得意與囂張，讓人看了就討厭。

“我不是強迫你去自首，哪怕只是去救李俊星先生一命就好……拜托你了，裴智慧小姐。”趙正賢的聲音因為焦急帶上了哭腔。

“還有幾十秒，幾十秒以後李俊星先生就死了，而我就活了。別再裝可憐了，在等一會兒吧。”裴智慧繞到了自己辦公桌後面的椅子坐下，坐等時間流淌。

趙正賢雙手抱頭，露出絕望的神色。而一旁的閔泰延到不似多焦急。眼中仍帶著勝券在握的神色。

“5.4.3.2.1……好了，公訴時效，終了……”裴智慧看見秒針跳過十二點，心中暗暗松了口氣，“呵呵，哈哈哈，終於可以松口氣了，不知道之前有多心驚膽戰呢，擔心如果被抓住把柄該怎麽辦。”

“所以，金美熙說的都是真的嗎？”閔泰延的臉色一片死灰，但即使如此他還是要知道真相。

“沒錯，金美熙說的都是對的。是我殺的，也是我栽贓嫁禍李俊星的。現在心裏舒服了嗎？我就是這樣的，不是嗎？”

“為什麽要那麽做。”

“那時我不小心殺了叫貞英的女孩，她說要退出廣播班，所以按照傳統，每天打一次，結果從樓梯上摔下去，扭斷脖子，死了。但是敏靜好像看到了那個，所以就殺了她。但是後來又想想看，殺了敏靜是對的，殺貞英的時候，不知道沒有證據就抓不到犯人，殺敏靜的時候知道了這個，證據指向某人我才可以活。再告訴你們一件有趣的事情吧，雖然你們可能也許已經知道了，正如那個女檢察官說的，我是血友病患者，殺她們的時候知道的。看到從她們身上流出的血跡，我興奮的不得了。哈哈，哈哈哈……”

看著裴智慧已經接近喪心病狂的笑容，趙正賢默默的從地板上站了起來。閔泰延也露出了一副厭惡的表情，而當事人卻還是沒有哪個自知之明，或者說，她正樂於這份刺激這份快感。

“好像很累的樣子，不行就在這裏歇會兒再走吧，出去的時候請關好門。”裴智慧看著兩人頹廢的神情，好心建議道。

“高敏靜說看到的會是什麽？”沈默了許久的閔泰延忽然開口，“真的是看到你殺了洪貞英的現場嗎？”

“要不然呢？”

“高敏靜都和金美熙說了，說看到江春奎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看到的是那個嗎？不過已經無所謂了，犯罪案已經結束了不是嘛。”裴智慧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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